布里斯班大法师

往事如烟

  桑舜华刚进马车过来看少商,二人便听到程止声音:“嫋嫋,山顶有处空置的猎屋,本是之前行军时搭建的临时营寨。你可要去走走看看?”

  少商心念一动,刚掀开车帘,便见楼垚与程止站在马车前。

  楼垚露出羞涩的笑容:“少商,我大兄早年游历四方,也来过清县、骅县,他亲笔绘制了地形图,我知要与你路过此处,出门前便从大兄处偷了来。我给你做向导罢!”

  (楼犇捶胸顿足:真是我的好弟弟!)

  少商低垂着头,无力道:“不用,我累了,哪也不想去!”

  说着便将车帘重重地放下。

  楼垚被拒,沮丧地走到程止身边,程止看着眼前这白白净净的少年人,竟平白想起自己当年追逐桑舜华的模样,感同身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  

  少商坐回位置上,重重呼气。

  桑舜华见少商这般怕楼垚,安慰道:“放心,我让你叔父去打发他。”

  说着,再次撩开车帘,不顾楼垚欣喜的眼神,对程止招招手。

  程止双眼亮晶晶地小跑赶来。

  “嫋嫋啊,这楼公子既心悦于你,又这般殷勤……”

  桑舜华故作不满:“怎地说起嫋嫋的私事来了?这是你做叔父该说的话么?既然嫋嫋无意于他,快些用你的聪明才智,将楼家公子打发走吧。”

  少商立马回礼:“有劳三叔父了”

  程止还能如何,只能答应:“明白了!”

  说着赶忙跑去与楼垚搭话,少商眼神探望过去,只见到树下二人交流,楼垚姿态小心又局促,一如初见时那般。

  怪哉,他这脾性,是怎么有勇气追到这儿来的。

  少商腹诽。

  转头边见桑舜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少商眼睛一转,将球踢到桑舜华这里:“我以后要找郎婿,定要找三叔父这般体贴照顾又言听计从的!”

  桑舜华哪里不知她是在转话题,倒也随了她:“其实,我起先也未曾想过嫁与你三叔父,我那时候有未婚夫……”

  少商蹙眉:“那三叔父不够磊落啊……”

  桑舜华微笑:“我与你叔父并无那些蝇营狗苟之事……我那位未婚夫为避祸离家七年,我也等了他七年。但后来,他在外眼界开阔,人生有了不同的际遇,与我便没了夫妻缘分。”

  少商挑眉:“不会就是那位袁善见的夫子吧?哦,难怪他让我带信说什么只求只言片语,果然师父薄情,徒弟寡义!”

  桑舜华抚摸起随带着的一支笛子,目光淡然飘远。

  

  别苑中,袁慎正在专心调琴,琴弦突得崩断,割得袁慎手指渗出一丝血珠。

  此弦,是少商弦。

  “如此心不在焉,才会伤及自身。”来者正是皇甫仪,他人至中年,面容依旧丰神俊朗,岁月不过是赠予他成熟韵味。

  袁慎满不在意的擦干手上鲜血,起身施礼:“夫子。”

  皇甫仪矜持颔首,走到袁慎调好的琴边,将断掉的少商弦卸掉,换上新弦。

  袁慎望着沾染自己血迹的少商弦,将它放入袖中。

  皇甫仪讶异地扬眉,开口说起正事:“本该是你我随圣上同行,偏偏这副残躯抱恙,只能半路留下来,让你陪我在此别苑养病无法御前随侍,真是委屈你了。”

  “夫子知晓善见脾性,最烦长途跋涉之事,更不喜阿谀奉承,能留下来甚合我意。况且,善见瞧这景致不错,在此抚琴引笛岂不自在。”

  “此地风景自是不错,离桦县倒也近,听闻那程止就要赴任桦县县丞了,你说桑夫……她也会随行吗?”

  袁慎提醒道:“夫子,她如今已是程夫人了,以学生之见,夫子就不要再惦记故人,免得徒增伤感。”

  无愧少商说他嘴毒,一旦开口,可谓句句扎心,譬如皇甫仪便已被扎得低头不语。

  他轻抚着旧琴,眼眶落下一行清泪。

  “时至今日,琴声笛音犹在,人却回不去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一曲奏罢,桑舜华放下手中笛子,双眼却平静如水,转头便发现少商托着下巴看着自己。

  失笑道:“为何如此看我?”

  少商摇头晃脑:“三叔母为了个不值得的人错付了七年,怎么想都觉得亏大发了!”

  桑舜华却摇头:“若不是错过了不值得的人,又如何才发觉有人更值得呢?”

  说着,她遥望不远处拉着楼垚谈话的程止。

  少商却说:“我可不这么想,我自小运气就不好,所以择婿这件事,我得一击必中,可不能耽误了自己。所以啊,若是遇见好郎君,我就得赶紧握住,绝不错过!”

  唯有抓在自己手上的,才是自己的!

  桑舜华见少商如此坚定,调侃道:“那你觉得楼垚可算是个不可错过之人?”

  毕竟……这可算是位鼓足勇气追逐少商的。

  少商也望向楼垚,眼中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,嘴硬道:“是不是不可错过之人,得先相处再说,遇事先不轻信才是我。”

  她知晓自己是个心思深沉的,难以信任别人。

  

  彩蛋:少商表明自己不想嫁武将,桑舜华看出她对楼垚动心,而楼垚也在拼命向程止取经如何追妻,少商改口喊阿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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